子愚雅趣
盈盈一水间
散文  2017年10月17日  阅读:627

生活中有些事情是忘不掉的。尽管时常忙碌被搁置,但若是有机会静下来,便有捉笔的欲望。比如青海湖我去过两次,那美景、情思犹如泉涌浪叠,可惜事后没有落笺着墨,总有种不尽的惜殇。

时逢秋雨绵绵牵思,使“她”和我相遇在楮英之上。

“天苍苍,地茫茫,风吹草低见牛羊。”青海湖南岸的草场芊绵辽阔,在海拔三千多米的高原上反衬着蓝天越发彰显出绿的尊贵。只记得首遇青海湖正是藏獒疯狂涨价的年头,公路两边铁丝网围起的牧场里,成群的牦牛和羊群象天上洒落的珍珠,翡英点玄,翠锦留白,几只藏獒“虎”坐在网栏门阙处,威风凛凛,不知是守护草莽湖神,还是奉主旨意迎接远方的来宾。

白云低垂,微风轻吹,薄凉的空气里弥漫着淡淡的清润。景区初始开发,湖岸码头打理的简单“困难”,两支木杆斜架着一条裸露草皮的土路延伸到湖水浅滩,衔接着块石砌成的丈吧宽的出水的“栈道”,伸入湖中不远处,仿佛引颈眺望着对岸朦胧的山岭。浩淼水波,氤氲笼罩着的水天相接下的湖心岛。一层层雪花细浪袭来,摇着草甸子上悠闲漫步的几只灰鹤,消失在倒影着云彩、野花的水湄间。

没有商贩的叫卖声,更无车辆拥挤的喧嚣,置身湖岸水畔,恍然明白,颜料里的湖蓝之所以得其名是因为它着了青海湖的颜色。

沐风眸芥,依稀日月山方向过来一拨人马,羽盖皇辇,那是大唐文成公主和亲吐蕃的仪仗。兴然之余,不禁自问:文成公主看到青海湖想了些什么呢?是“天降大任于斯人也”,还是“悲歌可以当泣,远望可以当归;思念故乡,郁郁累累”呢!或许她和青海湖有闺语密托,只当鱼传尺素。

青海湖地处青藏高原东北部,藏语谓“措温布”(意为“青色的海”),是内陆咸水湖,被祁连山脉环抱怀中,传说是西王母的瑶池。但在我看来,“她”就是情人的眼泪。

史载藏传佛教六世达赖仓央嘉措清康熙四十四(1705年)年,深陷政教之争,被清廷废除,解送北上,至青海湖夜遁不知所终。但他写给情人玛吉阿米的情诗常在:

“从那东方山顶,升起皎洁月亮,未嫁少女的面容,时时浮现我心上”。

我长时间在湖边沉思,仓央嘉措去了哪里呢?莫非隐居到了湖中的海心山或是孤插山,长咏长歌“西风吹谢花成泥,蜂蝶每向香尘泣。 情犹未了缘已尽,笺前莫赋断肠诗。”

要不就是抱着“安得与君相决绝,免教生死作相思”化为湖水,只是留下了“结尽同心缔尽缘,此生虽短意缠绵。 与卿再世相逢日,玉树临风一少年”的缠绵与“青色的海”同在。

第二次走近青海湖,犹若面见了“脱贫”后的“美眉”。环湖公路畅通,游览设施齐备,湛蓝的湖水“裸露”在阳光下,“匍匐”在翠色中,犹如时尚的“女模”,折射着时代的春光。乘船犁波登上鸟岛,成群的班头雁、鸬鹚、蓝鸥、天鹅、赤麻棕头鸥翔舞游走在这里。那兀石上的垒垒鸟巢孕育着生命,“书写”人与自然的和谐。导游说湖的那面就是我国原子城基地,凝神遐思,不知有多少仁人志士把青春甚至毕生精力贡献给了共和国的核武事业,唯有青海湖知道。

在海晏的湖水浅滩中,我看到群群湟鱼洄游,心思这些裸鲤腹藏尺素,是传送文成公主的乡思?还是仓央嘉措的情诗?再不然是“快递”为共和国核武事业发展而牺牲的英雄们的励志箴言?

湖水不语,其实,也都明白,那是希冀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