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愚雅趣
圆舞情花
散文  2017年09月25日  阅读:1281

化蛹成蝶是件痛苦的事,但有人说是“创造”幸福,其实都是自己的感觉,生活本来就是变来变去的。

北宋代有位诗人谢逸,雅好赏蝴蝶,如今很难猜测这种雅好痴迷到什么程度,只是一生作蝴蝶诗三百多首,被后人称为“谢蝴蝶”。信手擷阙,品之味绵:

桃红李白一番新,对舞花前亦可人。

才过东来西又去,一时游遍满园春。

狂随柳絮有时见,舞入梨花何处寻。

江天春晚暖风细,相逐卖花人过桥。

总在想,我是蝴蝶多好!翩跹于花丛,醉享于馥芬,悠哉于南浦,梦枕于阳春。其实,也不是说单单钟情蝴蝶的生活方式,关键是那种情真的唱婉。要不梁山伯与祝英台的故事怎么就化文为两只蝴蝶,千年唱颂不衰。

时念,人也都是天河两岸的星辰,附着与那心泉的流影。唐代才女鱼玄机恋着心上人,有诗“画舸春眠朝未足,梦为蝴蝶也寻花”。戴叔伦雨中生情,也总想着那只飞物:“梦远愁蝴蝶,情深愧鹡鸰”。

蝴蝶是逐花的,那是对美好的向往。如果说一花一世界,那蝴蝶便是超然的物象,没有势利,没有倾轧;少却愁绪,更无哀伤。永远是快乐、自由的飞翔。

述来也痴,我看蝴蝶总是背负着哲理的“经典。咀嚼庄周梦蝶饶有情趣。 “昔者庄周梦为蝴蝶,栩栩然蝴蝶也,自喻适志与,不知周也。俄然觉,则戚戚然周也。不知周之梦为蝴蝶与,蝴蝶之梦为周与?周与蝴蝶则必有分矣。此之谓物化(《庄子·齐物论》)”》。庄周梦里变蝶,醒来不知是蝶是人,悟为齐物。相对论、绝对论仁者见仁,智者见智。可惜没有梦的载体,我倒觉得自己也是蝴蝶。爱在花丛中倘佯,执着于春光的芬芳。因为这就是生活,只不过生活浓缩于诗词之间。就如李商隐,吟出“庄生晓梦迷蝴蝶, 望帝春心托杜鹃”一般。

唐人齐己善于观察生活,写出的《蝴蝶》诗句细腻,如流水般淡淡的泛着自然清香;

何处背繁红,迷芳到槛重。

分飞还独出,成队偶相逢。

远害终防雀,争先不避蜂。

桃蹊牵往复,兰径引相从。

翠裛丹心冷,香凝粉翅浓。

可寻穿树影,难觅宿花踪。

日晚来仍急,春残舞未慵。

西风旧池馆,犹得采芙蓉。

窃识自此,人们便效法蝴蝶,《梁祝》应生,咏歌不歇。连皇帝也不惜金口玉言:“复此从凤蝶,双双花上飞;寄语相知者,同心终莫违(梁·简文帝《咏英台化蝶句》)”。不知蝴蝶结是否由此兴起于民间。但最早记述梁祝文字资料的是唐朝梁载言《十道四蕃志》确属无疑。而今“蝴蝶”早飘然于美眉、贵妇人的玉颈鬓端,弄美心湖了。

愿作蝴蝶的情侣,倒是在下的希冀。想那点墨在“竖心”的两旁抒情,双双缠绵于春词,侬驻上段,我守下阙,珠联璧合,诠释自然的温馨,岂不妙哉!

来之欣然,去之泰然。想必关注蝴蝶葬花的人不多,但花荐蝶常伴着春风的琴歌。我知道,那又是蝴蝶梦的开始。

谁的蝶恋上谁的花,谁的思,捻了谁的奇葩!一帘烟雨,芳菲无瑕,踏着心鼓,檀板轻敲,“舞为蝴蝶梦,歌谢伯劳飞”!